(自p封面,勿二改二传)
楔子
每当有人问我,我为什么会喜欢凌远,我都会告诉他们,大概是雏鸟情结吧,他是鲜花食人魔案件后我苏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他照顾我,给我治病,找最好的心理医生彻底根除掉谢晗残留在我身上的心理暗示,在我的朋友还沉浸在案件中没有想起我的时候。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或者说,并不只是这样。出生在警察世家,满怀英雄情结的我有强烈的保护欲。我以前喜欢简瑶,因为我知道她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她那么漂亮那么单纯那么瘦弱,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却没发现这样的躯壳里住着怎样强大坚韧的灵魂。凌远却正好相反,他聪明,强势,果决,强大的像一座山,保护着很多人。但只有我看见了,他其实脆弱的很,他也会生病也会疲惫也会伤心难过到自己一个人流眼泪,我看见了,然后就再也逃不掉了。
【一】
“不许挂,打到你上飞机为止!”
“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还是那么霸道。”
“我就霸道怎样,你咬我啊。”凌远傲娇样子能惊倒整个第一医院的医生吧。
“才不要,你有毒。”
凌远抿嘴一笑宠溺大杀,刚要开口再说,金副院长敲门走了进来。
“老金,我要请两天假,我不在院里事情你跟李睿解决,天大的事也别来找我。”
“好,我知道了,是小然要回来了吧。”金副院长一脸我懂的退出了院长办公室。
“喂,你还真为了我请假?”
“那是当然啦,我们家然然学成归来了,当然要好好迎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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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下班买了好些食材填满整个冰箱,提前煲上了汤,艾米莉亚的千层蛋糕一会就到,重新整理了房间,换了新床单,给花瓶插上了鲜花,床头柜里也准备了东西以备不时之需,看着墙上两个人的合照出神。
其实熏然没来这里住过,当初他刚回国不久没那么好的条件,他们住的是医院附近的一件普通的三室,后来工作感情都稳定下来买了这套房子两个人一起装修,结果还没来得及住进来,熏然就去了美国。
十一点四十。
铃~~~
熏然刚飞没多久这会肯定还没到转机的上海,电话多半是医院打来的吧?
“凌院长,城际高速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预计伤员有60人。”
“马上通知所有的主任、副主任医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组织抢救!召回所有手术室工作人员,最大限度准备手术室。”凌远一边吩咐一边下床穿衣服。
“熏然,医院接收一批重大交通事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如果我没来得及赶去接你,你就先自己回家,我忙完了打给你~”给李熏然留了言凌远便在霓虹夜色里驱车远去。
其实凌远最近过得挺不好的,李熏然不在的这两年凌远过的一直不大好。一个三十来岁,致力于医疗改革的年轻院长,工作上会遇见多少阻力和压力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本无可厚非。之前的三年也没觉得这么心力交瘁,工作上有金副院长、廖主任这样的老师教导帮助,有三牛、少白这样的朋友支持,科研上有李睿这样聪明能干的学生,回家还有李熏然这么个小开心果多看几眼都是解乏的。结果熏然一走,家里边就空荡了。推进医疗改革也日渐艰难,最近筹备杏林分部,凌远周旋于几个老狐狸一般的投资人身边,殚精竭虑的权衡利弊计算得失,然而最近的先后几个决定竟然引起了李睿三牛少白的强烈反弹。是,江医生的事他是绝决了一些,廖老师的事情,他也应该更护短一点,可是如果他只是凌远,他当然愿意这么做,可他毕竟还是凌院长。凌远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但是他也会累,虽然那样的他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当然,除了李熏然。
特大交通事故挑战了第一医院的接诊极限,金副院长协助凌远把控全局,有一台超难的抢救手术凌远亲自动手完成,刚好市长和卫生局领导视察,给予了凌远和第一医院很高的评价。交通事故的急诊整个医院处理得相当漂亮,没想到最让她头疼的是廖老师的那台手术,前后的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家属的问题导致病情恶化,婆婆媳妇同时抢救一天之内救了他家三条人命,偏偏就有这么不讲理的家属,不仅不感激,还责怪推到了廖老师。当他被叫过去看着呼吸都困难的廖老师,流着眼泪却慈祥的说当医生是多么的幸福时,凌远真的有一瞬间是迷茫的,当然,也只有一瞬间,该怎样便怎样,凌远就是这样冷静理智,医疗改革要继续,杏林分部要推行,只有从制度和意识上改变医疗行业才能宏观的保护更多的大夫和患者的利益,必竟这才是凌远最终极的信仰和理想。
但是他们都不理解,三牛骂自己冷酷,廖老师出了这样的事情都能淡定的接受领导关怀,不知道给廖老师出头。再看看现在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快哭了的林念初,失职的事情被记者当着局长的面告发,处分是免不了了,到时候估计又是一波风浪。
凌远想的胃都疼,时间不早了,也不知道熏然回家了没有。
正想着,那个人竟然就打了来,铃铃铃的,感觉铃声都好听了很多。
“喂~熏然~到哪里了?”
“凌远!我看见廖老师晕倒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说什么?熏然,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三楼西侧的走廊,刚刚一转角就看见廖老师直挺挺地倒了!”
“你别急,这样,廖老师的大褂或者衣服兜里应该会有硝酸甘油,先给她吃一粒。”
“好~找到了~”
“一楼东侧急诊手术室还记得在哪吗,来不及了,试试能不能抱得动廖老师,你直接把廖老师送去,我马上安排人抢救,记得,别慌稳一点别太颠,一楼人多小心别绊倒。”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这时候李熏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李熏然转机的时候就看到凌远的留言了,默默的吐槽一句“就知道会这样”之后又开始心疼他又要一夜不睡了。打电话过去已经接不通了,估计进了手术室吧。到了帝都出了机场熏然才想起来,当初没搬家自己就出国了,家里地址确实是知道的,可是哪里有钥匙能让他自己回去呀?想想只好提着行李杀去了第一医院。
医院人多懒得挤电梯,李熏然就拖着行李往上爬,刚到三楼就看见一个人摔倒了,过去一看竟然自己认识的廖老师,他这个外行人看着都知道情况很不好,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能在医院里打120,只好打给凌远。好在凌远及时接了电话,从容冷静条理清晰,找药喂药,抱起廖老师就往急诊手术室去,到了手术室心内的专家随后也到了。
抢救室门外陆续来了好些大夫,好几个李熏然都认识,韦天舒、李睿、秦少白、苏纯,还有,林念初。林念初是跟凌远一起来的。
“凌远,”凌远刚要往角落里李熏然那走过去就被韦天舒叫住了,“廖老师被人打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廖老师说了,她只是被推了一下。”
“只是被推一下就推到手术室里了?我不管,凌远,这件事你要是不给廖老师出头,我特么就不干了!”
“廖老师本来就有冠心病,何况离廖老师被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这种情况确实够不上殴打,只能算是医患之间对于治疗方案产生的误会所导致的过激言行。”
“扯淡!什么误会?我就问你一句,今天如果廖老师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吗,廖老师不会后悔吗?”
“他当然会后悔,”这时候突然开口的竟然是李熏然,“但他后悔的是没有强制要求廖老师休息看病。你知道这件事光电话里凌远跟我提过多少次吗?”
“你们都别吵了,”苏纯幽幽的开口说道,“我妈不会后悔的。我知道。”
像是感应到什么,苏纯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算是抢救过来了,观察一晚上就可以转心内了,建议还是让廖老师住院系统检查,好好治疗一段时间。”急诊科主任出来跟大家报告情况。
“既然廖老师没事,大家都散了去工作吧,” 知道廖老师没事大家都放下心来,凌远开始站出来主持大局,赶走了一大批医生护士后,跟金副院长和苏纯嘱咐道,“老金啊,给苏纯三天假好好照顾廖老师,廖老师特批带薪长病假。还有廖老师撤主任的事情上面还没有批下来,最近院里项目太多,估计没几个月批不下来,让老师安心养病。”
凌远这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了,廖主任的撤职处分虽然没有通告和下最后的文件,但是上面已经有过批示,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如果这件事凌远肯出面护短拖上一拖,再加上廖老师请病假不用参与院务工作,那么拖个两三个月到廖老师正式退休保住职称职务,应该问题不大。
眼见着几句话说完,在场还没走的韦天舒、秦少白、李睿、林念初脸色立马多云转晴。
“不过……念初,你的事情毕竟已经捅到局里了,处分最低的情况,你正在申请的正高应该是没有了。”就是说林念初非洲的两年罪是白遭了,“先这样吧,熏然刚回来,家里都没回,也让我休息几天,老金,具体的事你跟李睿两个人尽量协调。”
“没问题,你快回家吧,这有我们呢。”韦天舒高兴全写在脸上,“你俩两年没见了,小别胜新婚,我们就不打扰了,下周约个时间,咱们几个聚聚。”
“好啊~不过三牛哥~”熏然回道,“我们家老凌也挺不容易的,以后当着呢么多人,给他留个面子呗。”
“咳,”韦天舒尴尬的挠挠头,“我是……冲动了一点,这不凌远不是外人吗?”
“诶?熏然?”凌远不想让他们再争论这件事了,就转移了话题,“你行李呢?”
“糟了!还在三楼呢!不会丢了吧!我去找!”李熏然突然想起了,拔腿就跑。
“找到了直接去我办公室~找不到打给我~”
李熏然高高举起一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地跑不见了。
腿长真是好。凌远默默的感慨。
李熏然提着行李进院长办公室时候,刚好看见凌远趴在办公桌上捂着胃,脸色很不好,李熏然刚才就发现他脸色不好了,没想到严重成这样。
“凌远,你什么情况啊,上顿饭什么时候吃的?”看见李熏然进来凌远立刻坐直了调整了表情,可李熏然又不瞎!
“什么上顿饭什么时候吃的,当然是上顿饭的时候吃的了。”凌远扯起嘴角,演得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你别在这跟我扯皮,我这回在美国可是辅修了犯罪心理的,”李熏然一边逼问,一边拿起桌上空了的水杯,给凌远打了一杯温水递给他,“说!”
“大概……”凌远喝着热水,思考着该不该说实话。
“不会是昨晚吧,回医院以前?”
凌远继续喝水看样子算是默认了。
“凌远你疯了啊!”
“这不是特殊情况,赶上大事嘛,一件一件都赶在一起,这不才闲下来~”凌远走到李熏然身边,张开双手揽住李熏然,用柔软的气音说道,“别生气啦~然然~”
“事情多就作死啊!”李熏然挣扎着不让他抱。
“然然……”凌远收紧了手臂不让他动,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他的然然真瘦,“别动,让我抱会。”
凌远情绪好像不大对,熏然老老实实的不动了,还回抱了他,轻轻婆娑着凌远的背脊,嘴上软软的说,“怎么啦,装可怜这招对我可没用啊~”
凌远抱着他不说话,一直抱着,感觉这个真实的,暖暖的,像天使像阳光一样的李熏然就在自己怀里,终于,又在自己怀里了,许久才用微弱的声音道了句,谢谢。
还好。
还好有你在。
还好你刚好在。
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人及时救了廖老师会怎么样,凌远在后怕。
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还能撑多久,凌远在害怕。
“傻瓜,抱够了没有~”熏然都懂,没有人比他更懂。想想抢救室外的剑拔弩张,想想一个人在办公室捂着胃,连几步外的热水都不去倒的凌远,李熏然心疼的快要炸了。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一赌气就走了两年,凌远折腾成这样心疼的不还是自己?
“抱够了赶紧换衣服吃饭去~”熏然拍了拍凌远后背,换上一贯的阳光活泼的音调,“我饿了老凌~”
“嗬~”凌远失笑,酝酿半天的情绪全没了,“再叫我老凌,小心我揍你~敢嫌弃我老!”凌远放开李熏然,随手威胁一样拍了下李熏然的小翘臀。
“哼,不叫老凌叫什么!”李熏然拿起他的杯子喝了口水。
“可以叫哥哥啊~”领院长一脸坏笑,“‘哥哥饶命’的哥哥~”
噗————
-----------作者说闲话-----------------
没错,这篇就是实力护院长,心疼我凌美人~